朝花酱。

【压切婶】这是未曾出口的话语(恋)【完】

※前篇点我

※转生paro,有记忆的长谷部与没有记忆的主、ooc

※幼驯染、没有帅气的长谷部

※作者朝花酱,请注意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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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尴尬,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一考虑到这点,突然之间觉得好笑。

我和长谷部交往以后,笑容变得更多了一些,不过看来今后一段时间里长谷部要和我截然相反了吧。


他肯定没想到吧。

我侧头望向愣在原地,视线不断地在我和那人之间来回移动着的长谷部。

没想到我其实是“夫人”这件事。


其实也不怪长谷部会错认,遇到他的一瞬间我也才感觉到,我们身上有着近乎一模一样的气息。

那对于我们来说,是“家”的气息。


被封印的记忆苏醒,啊啊,原来是这样啊,并不是长谷部有什么妄想癖,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简单的寒暄之后,先生将视线转向了长谷部:“你过得不错,有长谷部在你身边就算不说我也知道。”

“何止不错,”我伸手想挎上长谷部的臂弯,却被他迷茫的眼神止了势头,最终只是抬起手来挽了下鬓角的碎发,“他对我很好。”

“……”长谷部张了张口,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沮丧中夹杂着轻微的恼怒,稍稍低了头下去。

“那真是再好咳、”先生突然咳了一下,然后忍耐着屏住了呼吸,但是没有用,后续的咳嗽声不断传出。

“你没事儿吧?”我不由得向前进了一步,扶住了他颤抖的肩膀,可能是这几声咳嗽,让他本就苍白的脸显得更加病态。

他堪堪止住了咳,故作没事地一笑:“前世是夫人,这辈子轮到我了呢。”

我被他这句话一噎,突然想起来前几天刚求的健康守还在口袋之中,立刻掏出来递给了他。

“那个、啊……”想要唤我主的长谷部说了一半,硬生生地把称谓卡回了喉咙里,极其不自然地接着说下去,“那个,该不会是您昨晚说要给我的……?”

我知道我现在的行为有点不对,但是无论怎么看,先生都比他更需要这个守,暂且不提长谷部手上已经有了,我想要再给长谷部守的话也是随时都可以给的。

“啊。”虽然想要给长谷部的东西不止于此,但是他并没有说错,我肯定着。

“若是为了主的健康的话……我当然……”长谷部抿了抿唇,没说完后面的话。


事实上,是长谷部没能说完后面的话。

慕名赶去咖啡厅看他的小姑娘们都炸了锅,赖在摊位不肯走,他们班干脆就没办法做生意,这一抓到长谷部就见了救星一般猛拽,愣是把不愿意走的他给拉走了。

“你先去忙吧,我们坐在一边等你。”

我冲着长谷部挥手,能理解他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可真是辛苦长谷部了。”找了个僻静一点的摊位刚一落座,先生就如此感叹着。“这种情况下虽然被叫走也很不甘愿,但是总好过尴尬地被晾在一边吧。”

“好歹也是对你一片情意,一上来就决定了要把他晾在一边?”我接过同学端来的果汁,道了声谢,“怪不得长谷部说你是渣男。”

“唉——”先生十分夸张地长叹一声,用吸管搅了搅杯中的清澈液体,“再渣男也是一个被信任的属下抢了老婆的渣男。”

原来看到了呀。我轻笑。

“先生。”听到我唤他,他抬起眼来看我,面容身形与以前相去甚远,但是那神态丝毫没有改变,这大概就是长谷部真正信仰的模样吧。

也正是过去的我的信仰。

“长谷部他,是把我当成了先生的哦。”


黑发少年缓缓垂下眼睑,唇角弯了弯。

“虽然没想到,但是我并不觉得意外。”

是啊。我同意他的观点。毕竟我们是那么相像。

“那么,先生呢?”


“我……”他沉吟了几秒,揉了揉自己的头发,那细软的发丝变得有些凌乱,但是也给他添了很多生机,“我曾经对长谷部说过,我只对人类女子感兴趣,这句话到现在也还适用。”

我点了点头:“也就是说,你不打算和我抢他咯?”

很好很好,我轻轻鼓了鼓掌,先生倒是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我说你啊,我可没说不会把你抢走啊!”

“因为我很自信先生是抢不走我的。”

我唯一可以称为情敌的人大概就是他了吧,我前世的爱人。

“……”他一时无语,“……夫人未免太薄情。”

我笑了,“我们又没有做什么约定,当然是我喜欢谁就跟谁在一起啊。”

至于长谷部喜不喜欢我这件事……嘛,总会有办法的。

“那我要预订下辈子的。”

“下辈子的事情请下辈子再说。”

“你!!”先生气不过,但是又找不到什么别的说辞,猛吸了一大口饮料:“——!!这柠檬汁真难喝!”

所以才人少吗……我也尝了一口我面前的果汁,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就请先生当做对身体好,喝下去吧。”


结果,等了很久长谷部也没有回来,我们就先离开了。




长谷部觉得自己正在做一件十分愚蠢的事情。

让长谷部憋屈的不是这点,而是他除了做这件愚蠢的事情以外想不到其他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解决办法,有点嘲讽,因为他现在做的这件事也不是能解决问题的事情。


简而言之,他装病了。

装病不去学校只能算是逃避,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但是长谷部现在只能逃避。

因为、因为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啊!!!

见了面要叫她什么?!叫主吗??可是她不是自己的主啊!叫名字吗?十几年的主叫过来了突然改成名字这意味不是明摆着的吗?!

而且,比起这个……长谷部翻开了手机的消息界面,有些自虐地把那两行字又看了一遍。


‘先生身体状况不太好,吹不了太久的风,我们先回去了。’

昨天被那些烦人的女孩子们缠得要死要活,好不容易脱开身就才看到了这条已经在他收件箱里躺了两个小时的消息,又是一时让长谷部抓狂。

该怎么回?主身体怎么了?当着女朋友只关心主会不会显得太势利?而且我们是什么意思?主身体不好为什么要两个人一起回去?这样会不会又显得太善妒?纠结了半天的长谷部只能颤抖着手指按下了一个‘好’字。


长谷部趴在床上百感交集,他感觉自己的心绪特别的乱。

暂且不去责怪自己认错了人,反正现在责怪自己也没什么用了。长谷部现在纠结的是,自己到底是要和主在一起呢,还是要和她在一起。

现在会和她在一起,完全是因为一开始把她认错成了主,现在误会解开了,本应该是分手才对,可是……可是长谷部总觉得哪里不对。

说起来!自己在这边纠结该和谁在一起!说不定那两个人直接在一起了啊!

长谷部又回想起昨天初见的那一幕,她明显就是回想起来了,一瞬间好像两人眼中只有彼此一样。还有!昨天他们两个人都说了些什么啊?!该不会真的直接复合了吧?!不会的不会的,如果那样的话她给自己发消息时应该就有迹象……这都‘我们’了已经算是有迹象了吧?!

长谷部越想越丧,把头埋在被子里扭来扭去。


敲门声冷不丁响起,长谷部暂且停下扭动的动作,闷闷问了声:“干嘛。”

门外响起的声音却不是自己的母亲,“是我,进去了哦。”是他此刻正在躲避的人。

长谷部大脑一时当机,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呆呆地听着脚步声由远至近,最后身边一沉。

“你怎么来了……”她不应该来的,毕竟、毕竟她已经全都想起来了。

对啊,全都想起来了。长谷部一僵,他才刚刚意识到这点。那么也就是说,她也知道自己之前会对她好是因为自己把她错认成主了。

这意味着什么,长谷部不愿意去细想,只是直觉觉得是很不妙的事情。

她将背包放在膝上,理所当然:“男朋友都病了,来探望下不该吗?”

长谷部一时不知该怎么回应才好。

她似乎也不太在意他的回应,自顾自地说着:“我啊,全都想起来了呢。”

我知道,长谷部在心里说,不想开口。

“长谷部君很迷茫吧,出生以来一直相信的事情被颠覆了什么的……”沉默了几秒,她继续说,“长谷部很喜欢先生吧,试着去追追看也可以哦”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长谷部感觉自己脑子被人灌进了水泥一般,解读这句话花费了好长的时间,结果和她的话语同时出现。

“平白占着女朋友这个位子总觉得有点不太公平呢,”她的声音透过被子,听不太真切。“我们先分手吧。”


所以说,什么,结果,然后,啊嘞?

他想说什么来着?

长谷部一动不动,静静地感受身边的重量消失,

“这枚健康守还真是相当旧了啊。”

然后静静地听着她的声音。

“这么旧的话看着总觉得怪不好意思的,我就回收了。”

脑内的水泥似乎还没被清除,不然他怎么会明白的知道她将自己放在床头的那枚御守被她拿走,而做不出任何反应呢?


门被咔哒一声关上,而长谷部还缩在黑暗的被褥之中。

分手了。

这个自己几分钟之前还认定的理所应当,变为现实的这一刻却让长谷部难以接受。

分手了。

错误被一笔勾销,自己应该如同她所说的那样,不再有任何负罪感地去追求主的垂青。


错误。

一笔勾销。


此时闪现在长谷部眼前的竟然不是那战场上让自己仰慕的身姿。

而是把他保护在身后和别的孩子大打出手的她,是因为父母违背约定躲在他怀里大哭的她,是明明想要交朋友但是察觉到他不开心就放弃了的她,是川流不息的人海中看到他破涕为笑长舒一口气的她,是不相信王子但是却肯相信他的她。

是,默默收回没有被握住的手掌,垂眸浅笑的她。

是,见到了前世的爱人之后,依旧愿意叫他男朋友的她。


一笔勾销。


长谷部的脑中仿佛晴天霹雳,他飞快地踹开了被子,手下意识地伸向了床头。

手还在途中,长谷部终于想起那枚御守已经被她收回,心中一空,再收回手却已是来不及。

但是探出的手没有落空,一枚崭新的健康守被握在了掌心。

长谷部看着那枚健康守久久出神,金黄色的系线,碧绿的御守,和几年前得到的那枚一模一样,和昨天看到的那枚一模一样。

这御守已经不再是只属于自己的了。

其实当初就不是,是自己厚着脸皮哭了一鼻子才换回来的。

可能现在就算哭一鼻子也没用了吧。

他们已经分手了,她不再是他的女朋友了。

甚至连幼驯染都不能算是了。


长谷部不敢细想,自己这十年来的一切在现如今的她眼里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会很可笑吗?会认为他是个大骗子吗?

会,觉得他不再值得去爱了吗?


鬼使神差地,长谷部走到了厨房,打开了冰箱的门。

将艳红的番茄酱猛吞了一大口才发觉到她有多么自私。


只有你尝到了啊。所以,这样根本就回想不起来啊。

长谷部坐在地板上,头抵着膝盖。

你的吻的味道。




“约人出来却一直玩手机?”听到我略带不满地质疑,先生只是笑着打下最后几个字。

“只不过是给以前的部下出个谜题,好让我能多和夫人呆一会儿。”

如果真的不愿意的话,就不会告诉他了吧。

我无奈地笑了笑,先生真是一点都没变。

顺着这点,我想到了想要说的话。

“啊,对了,关于你上辈子花心的事儿,我其实一直都知道。……谢谢。”

“嗯,我也知道你知道。”

相视一笑,我们是真的很相像啊。

前世的我体弱多病,一年到头恨不得有十一个月都在卧床休养,更是难以生育,再加上母家没落,先生的本家多次施压要求先生休妻,另寻能够为先生诞下子嗣的女子,先生对此的回应是夫妻一场不便于绝情至此,但后退一步便是寻花问柳,以此来解决子嗣问题。然而并不单是解决子嗣问题。

恶意多少也有影响到我,于是病情更加重,若是有个人来怨恨的话怕是也能宣泄。

先生希望我恨他,那么我就作出恨他的样子。

先生知道我希望能配合他把戏演的圆满,所以他即使看出也不点破。

我们两个,真的很像。

“我前世真的是爱惨了先生。”我喃喃自语,如今回想起来决不能说是宛如在看旁人之事,但也确实淡薄了许多,即使如此,也依旧能辨识得出这份感情有多么深切。

深切到对上眼神的那一瞬间,就足以让我回忆起前世的记忆。

“谁不是呢。”他看着我微笑,画面竟然能够和那穿着白色狩衣手拿折扇的样子重叠起来,“其实我是后悔的,早知道那么快,不如多陪你。”

“旧话其实也不必再多提了。”我渐渐从那个温婉的妇人的形象中脱离,和先生说话总让我有一种回到从前的感觉,但是我始终还是我。

“这可头疼了啊。”他笑出了声音,立刻就理解了我的意思,边吃着蛋糕边开着玩笑,“诶你说如果我叫长谷部放弃你的话,他会不会听呀。”

“如果你真这么说了的话他可能会吧。”我看着他像个孩子——或者说就是个孩子那样吃着蛋糕,吃得满嘴都是。

蛋糕是最普通的海绵草莓蛋糕,在前世的时候是金贵的稀罕玩意儿,先生最喜欢吃,但每次都会把最顶上的草莓插给我吃,而这次,他没有犹豫地送进了自己的口中,他也知道我不希望看到他犹豫。

但是也不至于吃得那么狼狈呀,我觉得好笑,微微站起身来想要替他擦去,身体刚刚探过了小桌,手指还没来得及伸出,就被人从后面大力拉扯着倒去,就在我以为自己要摔倒的那一刻,被接进了一个有些瘦弱但并不单薄的怀抱。

“那个是、不行的!”长谷部喘着粗气,全力奔跑后额头残留着汗珠。“总之……就是不行!”

像是突然之间不会说话了一样,不断地重复着不行,圈着我的手不断收紧。

“你在干嘛啦……”我脸上一烫,心里其实还是有点高兴的,毕竟长谷部在知道了我不是主的情况下还抱住了我。

长谷部把鼻尖埋入我的脖颈,发出了幼兽一般地低哼,随后像是终于忍痛下定决心一般地勉强说。

“好……吧…………如果、如果能够保证……亲完这次以后就再也不来往的话…………好吧…………”

“你在说什么啊……”

“不过以后都不可以再吃蛋糕,不许想起来。”

长谷部这个决定下得艰难,看起来像是快哭了,我无语地转头望了望先生,环着我的手臂又紧了一圈,只有先生像是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般一口一口接着吃蛋糕,特别踏实。

“长谷部……可以放开我吗……?”

我试着询问,实在是他的力气有些太大了,感觉喘不太上来气。

“抱!抱着也可以亲啊!”长谷部抱着我往先生那边迈了一步,好像是觉得迈的步子太大,又悄悄往回撤了点。总而言之,就是不放手的意思。

蛋糕店里已经有几位客人在看着这边窃窃私语,这两男一女的狗血桥段显然比告白要吸睛得多,我深呼吸两次之后对自己说了好几遍‘老子不在乎别人的眼光’扭头就冲着长谷部的脸颊亲了一口。

我看着长谷部惊讶的眼神有些害羞,“亲完了,可以放开我了吗?”

“咳咳、咳。”和之前不同,先生这回的咳嗽十分刻意,“当面NTR这样真的好吗?多少请考虑下我的感受好吗?”

“今年夏天我会做手术的,然后明年要考入你们的学校。”他站起身来,比出手枪的样子指着长谷部,“这蛋糕就算是你给我的赔罪了,可别放松啊,对她不好我还是会抢回来的!”

“先生……”这两句话已经将一切都解释清楚,我有些动容。“我们会等着你的。”

“管学弟叫‘老师’可不太对啊,呐?前辈。”他坏坏地笑着,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背影。

前世我和长谷部都仰慕他也不是没有理由的呢。心下不由得感叹。


“我、”就算先生、不……就算辉走远了,他也依旧没放开手,“刚才,听你说要分手,我真的很害怕。”

“我本来以为主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东西,但是这十几年间发生的一切不知什么时候变得也格外重要。”

“不知为何,脑海中全都是和你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一直以来,想要变成你重要的人,想要和你成为家族,想要陪在你的身边……”

“可以、不要分手吗?”

一直静静听着的我笑着轻叹一声。

“只有分手了,才好说出那句话啊。”

我轻轻挣开长谷部的怀抱,转身面对着他,他看着我怔忪了一瞬,慢慢理解了我的意思。

我看到他脸蛋憋得通红,深深地吸足了一口气。

“春!请你做我、做我高桥翼的女朋友吧!!”

“哈哈,总算是可以给你了。”

我伸手从外套口袋中拿出一枚墨紫色的彩蛋,拇指用力,我将藏在里面的纸条展示给他看。


以后也希望能够和翼在一起。——铃木小春


亡于春、生于春、其名为春,其中最美好的是,恋始于春。

或许我们还不够默契,或许我们称之为家族还远远不够资格。

但是没关系,一辈子还长。

而我已经知道接下来会与他携手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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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

辉:哇啊——前辈!!我来找你了!好想念你啊前辈!!!

春:感觉你格外的有精神啊?看来恢复的不错,太好了~

翼:…………能不能先把手从我女朋友身上拿开。

辉:他对你好吗?对你好吗?随时来找我我都大欢迎的哦?!

春:啊哈哈,他对我还不错的~

翼:把·手·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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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花酱:你们以为新角色是夫人?真遗憾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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