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花酱。

【ALL仮婶】百花皆语(9)

【卡萨布兰卡】


抗争着疲惫感睁开眼,烛台切帅气的脸庞出现在视线之中。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我还以为我暗堕了呢。”

对于暗堕这个词感到不解,烛台切稍稍皱了皱眉头。

做了不知道算不算是改变历史的事情,然后有刀从身体里冒出来,在我看来,我十有八九就是暗堕了。

不过话说回来,暗堕这个事情也并非官设,是否存在有待考证。


“话说回来,主人呢?”

出了这种事儿我还以为隐会被吓个半死,但是手入室中只有我和烛台切两人,并不见那人的身影。

“你需要休养的时间太长了,主先去处理工作了。”烛台切抱着我的肩膀将我扶起,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皮,虽然还隐隐作痛,但指尖触摸到的皮肤光洁完好,尝试性地动了下脚踝,这才发现就连扭伤也完全痊愈了。


果然我的身体确确实实地变成了付丧神,这样的话至少不用担心各种伤势了,可以说是稍稍松了一口气。


“我睡了多久?”虽然不痛,但全身就像灌了水泥一般沉重,不靠烛台切帮忙,可能都坐不起来吧。

“接近三十小时哦?”烛台切察觉我坐不稳,直接又把我按回了床上,“若还未痊愈的话就继续休息吧。”

“呜啊,骗人吧,满级大太刀也不过如此了。”

“你恢复的相当慢呢,”烛台切一顿,然后长长叹了口气,“以后,可别做这么胡来的事情了。”

“我错了——!”坦率认错,我拉起被子,从这个角度看烛台切也依旧帅气,付丧神可真是了不得。


被我盯得有些不自在,烛台切叫我乖乖躺好,他去向主报告我已醒来的事情。

感觉会被骂很惨。在空无一人的手入室里,我盯着木质天花板,又有些犯困了。

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障子门被拉开了,吓得我一激灵,立刻把被子蒙过头顶:“人家也是着急了嘛对不起嘛现在也不是没事嘛我不管反正你要骂我我就哭!”


隐不发一言,走向我,跪坐在我的床边,然后我的被子被掀开,一双有力的手臂探入我的后背,从我腋下穿过将我强行架了起来。

“诶、诶?!”

来的人不是隐,而是长谷部。

我仰头向后看,证实了我的猜测,长谷部面无表情:“主叫我带你过去。”

“是不是人啊!我可刚重伤痊愈!”

抗议无效,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我也失去了闹的底气,乖乖被长谷部半拖半抬地往庭院一角带去。

刚想询问为何带我来到此地,就远远望到隐与烛台切从马厩中走出,站在门口看我们过去,两人的脸色都相当难看。


将我拖到门口后,长谷部并未放开我,而是一直拖着我走向马厩内部,该不会是要把我关起来思过吧?这样恐怖的想法划过脑海,我慌张起来,拼命挣扎着,但长谷部却没有受到丝毫影响,依旧稳稳地架着我往前走着。

我回头看着跟上来的两人,烛台切注意到我的视线,向我露出了安抚的微笑,纵使隐依旧铁青着脸,我悬着的心也稍稍落了下来。


烛台切,应该会帮我想办法吧……?


不不不,在那之前,隐是不会对我做什么过分的事情的,而长谷部作为审神者的忠犬,也是听从隐的命令行事,不用砰砰直跳啦,我的心脏!


压切长谷部的脚步停止在马厩最尽头的隔间前,他用膝盖轻轻碰了下我的腿示意我自己站立,并在看我站稳后撤去了对我的支撑。

稍稍喘息镇定后,才发现本应是饲养马匹的隔间中,有什么在阴暗处蠕动,绿色的两点光芒忽明忽灭,竟然是一把敌短。


“……你,你居然把他就这么带回来了啊。”

我犹豫着打破了沉默,特地带我来看,想也知道这就是捅我那把刀。

“不然呢?”隐的声音听起来十分不悦,烦躁感青溢而出:“当场把刀拔出来看你给我们表演大出血?或者留他碎你身体里和肠子缠缠绵绵?”

被噎得半句话都说不出来,我乖乖闭上了嘴巴,看着那把短刀缩在隔间角落。


又是沉默的几分钟,隐在这时唤了长谷部一声,长谷部应声将本体拔出,灵巧一转刀尖向下举到了我的面前,同时为我抵开了隔间的木栏。

“去杀了他吧,就当做是报仇了。”隐抱着胸靠在立柱上,轻描淡写地说着。


被雪白手套包裹着的手所握住,熟悉却也陌生的刀剑竖立在眼前,等待着我去使用。

然而,我没有勇气握住他。


有些晕眩的视线从那泛着寒光的刀身上移到了阴影中不断蠕动的身影上,我的身体好像被封印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那把短刀也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一般,发出微弱的嘶吼声。


“怎么了?只不过是敌方NPC而已,是靶子,是经验值,为什么下不去手?”


没错,正如隐所说,从屏幕的另一端看过来,这些无非是升级道具而已,是杀得越多越荣耀有利的东西罢了。

但是,当其作为生物在自己面前存在时,就是另一个概念了。


此时自己心中的感情,大概在屏幕另一端会被笼统概括为“圣母”,但实际上并非同情博爱这种简单美好的感情。

而是无法下定决心让自己的双手沾染上鲜血。


从今以后真的要变成能平静地杀死其他生物的人吗?

不是认为自己还算善良吗?

这之后会不会被罪恶感所困呢?


这一刻突然认识到自己的自私与伪善,明明每天都依靠着动物与植物生命的消逝才能够存活,但在真的要亲手剥夺生命的时候却认为这是肮脏的。

为了活下去,这是正常的事情,我深呼吸,试图说服自己,但是我却依旧无法动弹。


“主,小诗雾已经知道错了,不用把她逼到“做不到吧?”

烛台切的话被隐生生截断,他直起身来看着我说:“觉得自己是个善良的小天使,这么做会毁了自己的人设?”

被戳到痛处,我挤出反驳的话语:“说得好像你做得到一样!”

从小长在城市里,连杀猪杀鸡都没看过,见过最残酷的非意外性死亡也不过是看饭店中的鱼被摔死在眼前,有着这样经历的人不仅仅是我,他也一样。

“我当然做不到。”隐耸耸肩,说出了理所当然的事情:“长谷部,动手。”

“若主命如此。”那把竖在我面前的刀剑就这么收回,仿佛只过了半秒,我还未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就听到一声哀吼,压切长谷部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依旧站在我的身边,猩红色的液体顺着他的本体滴落,洇入地面。


“你和我一样,和他们不一样。”隐平静地说,我转头看他,从毫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了他十分生气,“如果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的话,以后就再也不要说出‘我想出阵’这种话了。”


望着隐与长谷部离去的背影,我无话可说,长谷部刀身上的血液已经消失殆尽,他将刀剑收入鞘中,我回头望向马厩隔间,那里也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毫无痕迹。

只剩下空气中的血腥味还弥漫着。


“别太放在心上,我带你回手入室去吧。”烛台切揉搓着我的脸,我才发现我哭了出来,我望着他金灿灿的眸子,想说些什么,他的表情一瞬间有些复杂。

烛台切弯下了身子,以额头贴了上来,眼前一边是眼罩,一边是他长长的睫毛,让我有一种倒错的眩晕感。

“说不让你出阵什么的,确实是很过分的话。”他戴着皮质手套的大手一下下地抚摸着我的后脑,“但小诗雾,主其实也只是担心你而已。”闭着的那眼缓缓张开,而后慢慢地弯成笑意。“先将身体恢复好,其他的,以后再慢慢说吧。”


被他的温柔所抚慰,我莫名地越哭越凶,但在哭声中挤出嗯的一声,不断点着头,回握住了他牵着我的手。





卡萨布兰卡:别称香水百合,花语为易变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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